乐珩

随缘掉落

红白未错

     谢以安被捆缚在十字架上,他疑惑地注视着站在他面前的审判会会长陈眠,他听着对方口中说出的那句“经审判会查证,白原行动处副主任谢以安泄漏“黄雀计划”,导致计划失败,多方协商之后决定处以死刑。”

  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,一切就当以开枪盖棺定论。

  “各位议员先生,请稍等片刻,我还有话要问,更何况,死的最多的是我手下的人,行刑也该由我来动手,不是吗?”

  谢以安抬眼看向门口,看到邢君逸身着黑色军装,衣服领子上布满褶皱,像是刚才与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执。

  邢君逸走到他面前,他摘下原本戴在手上的皮手套,捏住了他的下巴,“黄雀计划的情报是你手下的送出去的,我刚才请他喝了杯茶,他全部都招了,说吧,为了什么?你背后的人能给你的,你完全可以跟我说,我也能给你。”

  谢以安冷笑了一下,“你觉得你说这些话,我会听进去半个字吗?我没做过,谁也别想栽在我头上,你明白吗?”

  “不明白,是不是你重要吗?”

  邢君逸松开钳住谢以安的手,从腰间取出配枪,抵住了对方的太阳穴,“不重要的,你现在喊冤,也没有人会理会你,不知道为什么吗?”

  谢以安轻蔑地扯了扯嘴角,“因为他们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,那么你呢?”

  邢君逸没有立刻回答,反而把枪抵在了他的心口,他凑到对方耳边,轻笑着说,“我信你啊。”

  没等谢以安反应过来,他就被邢君逸突然起来的吻堵住了口,他模模糊糊听到了枪声,感受到了子弹穿破皮肉的疼痛......

  他的眼前一片昏暗,仿佛透不过光,也许邢君逸的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吧,他在最后一刻听到了一句叹息。

  “晚安,各位审判会议员。”

  子弹穿过谢以安的那个一刻,邢君逸感受到了撕裂一般的疼痛,仿佛有什么如枷锁般的东西打开了。

  邢君逸抹了一把沾满鲜血的脸颊,无声地笑了......

  片刻的死寂之后是彻夜的狂欢,他们处决了那个所谓背叛的,可那个背叛的人却不是谢以安。

  前段时间,邢君逸接到白原政务处主任的电话,上头命令他带行动处的人去刺杀浮石一带的暗线,只是因为联络部在最近发现浮石的暗线有些异常。

  邢君逸一向对这些莫名其妙没有实证的行动嗤之以鼻,但命令降到他的头上却又不得不去办,他心里清楚为什么突然要查浮石一带,因为那头的那位起疑了。

  所以说......

  谢以安完全就是替他顶罪,可惜了一个大美人。

  但是却又无可奈何,如果谢以安不死,死的就是他自己了,毕竟他这么惜命,也不在乎别人的死活。

  浮石是谢以安一手提拔起来的暗线,其中好几个都与邢君逸有着密切的联系。

  外勤处与行动处本就是做着基本相同的工作,他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设立外勤处,仅仅是为了让他们谁都看不惯谁,互相牵制吗?

  显然不是。

  有人想借外勤处的手解决掉行动处这个空壳了,所以首先对谢以安下手,所以这场所谓的定罪,根本就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,没有核实,没有查证,将话都压在喉间,让他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。

  邢君逸苦笑了一下,看着手心的血迹,现在看来,到底谁无辜谁是局外人,也不好说了......

  毕竟他自己打破了那面照射出谢以安的镜子,一切醒悟的太晚了。

  ......

  有人解开了捆缚住他的绳子,邢君逸从十字架跌跪下来,白色衬衫被鲜血染红,他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泪珠。

  一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,从来没有谢以安,也没有人替他顶罪,从始至终他就生活在幻觉了,至死才从梦境中醒来。

  白原本就没有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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